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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敬心想,是时候该做些打算了。
他已经老了,年纪也到?,这时请辞避世,自不?会受旁人指摘什么,只是苦了长子崇礼,如今被打成废太子一派,将来注定远离大燕权力中心,够不?到?他心中先?前向往的辅臣之位。
可是,经秉烛夜谈,掏心对话,周敬却意外听得周崇礼说了如此一番话——
“曾经禹王为皇储,我心有担成天子辅臣之高远志向,然?如今,天意弄人,朝堂诡谲,儿恐怕……初衷已变,壮志散消,无法再如父亲一般,尊荣加身,光耀我周氏门楣,如此,是儿不?孝。”
闻言,周敬眸底显伤意,又怎会不?理解儿子的痛苦。
他喉头苦涩,伸手?拍了拍周崇礼的肩头,坚定道:“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平安,共度难厄,那?所谓门楣,又值何物?”
“……父亲。”
父子二?人的这番对话,叫周敬彻底下定决心。
周家在京,苦心经营多年,成全了青淮山的一派耳目清静,这些年来,先?帝时不?时起意追查光明教徒,更几?次怀疑前朝皇族有血脉遗孤存世,是因为周家两代?人的斡旋,才护得旧人之子,那?唯一的血脉。
如今,父亲周归鸿算是不?负友托。
而他自己,同样不?负父亲的临终遗诺。
他护下那?孩子,更促成一段宿命牵绊的子女姻缘,他想,或许真的有亡灵在天庇护。
京城,已不?再值得留恋,只是这脚下的一片地,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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