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剩菜,灶台上堆着许多婚宴上宾客吃完还未来得及清洗的碗筷。
而昨日喜宴上没有用完的蔬菜则被放置在窗口下的簸箕里,叶菜放在最上面,全被冻得蔫儿吧嗒的。
她随手翻了翻簸箕里面的菜,都是些冬日里各家常备的那几样,白菜、菠菜、萝卜、土豆。
没有任何新意,几乎整个冬天各家各户的餐桌上就这几样蔬菜轮着来。
再好吃的东西吃久了它也不稀奇了,但再怎样稀疏平常也仍不得。
她拽着簸箕的一角,用力把它拖到碗柜下面,那儿没风,东西能多放两天。
林菀挽起袖子,生上火,待锅中水热了又麻利地把碗给洗了,手上这些碗碟花色好几种,明显也是从别家临时借的,一会儿洗干净了还得给人家送回去。
其实,她刚进屋就瞧见了,家里连个咸菜坛子都没有,那锅沿边,她用手摸上去连点油腥沫子都蹭不上,看来李砚平日里日子真的过得很艰难。
柱子他娘讲得那些可能只是生活上的苦难,李砚是读书人,读书人的骄傲是不是也因为贫穷曾经遭受过他人的肆意践踏呢?
她不得而知。
风光霁月的他,因为求学而不得不忍受饥饿、严寒或者同窗明里暗里的嘲讽,光是想想她就受不了。
她的相公,她不想他再遭受这些了。
李砚鲜少有睡到这么迟才起床的时候,他平日里极其自律,无论严寒还是酷暑,都是雷打不动卯时起、亥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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