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二十多年来觉得最痛苦的地方。
上小学时候,语文老师让写作文《我的妈妈》,她完全没办法下笔。她连“深夜发高烧,妈妈淋雨背着我去医院”这种写作素材都完全想象不到,因为即使是她真的发高烧,能想象到的只有骆翠玉给她喂完两片药后自己去睡觉。
但周围无不在提示她,父母是将你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人,要感恩,要感激。
每一个歌颂母爱的日子里,骆书禾想起来的只有骆翠玉从小到大的冷暴力和漠视。
骆翠玉不喜欢她学画,会用“长大后和你爸一个样”。觉得小学生春游秋游麻烦,会在别的同学拿出家里精心准备的饭菜时,从书包里拿出两根黄瓜和胡萝卜。
升上高三第一周,学校组织了次家长会,内容就是给家长写一封信,全班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参加。
当时,班主任苦心劝她很久,认为她成绩虽没得挑,人也乖。就是在这件事上看出她有点心理阴暗的苗头,让她和家长打好关系搞好心态,家人是你永远的避风港,别耽误了考试。
她不想解释,懒得解释,班主任就叹气,给她打上个叛逆少女的名号。
“我确实不够好,我知道她也是这段婚姻的受害者,她受了很多苦,但我没办法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