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把周凡渡的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发怔的目光刚刚重新凝聚起来,沈念星就从病床边沿抬起了脑袋。
即便是睡着了,她的潜意识里还惦记着吊瓶的事儿,所以睡得并不深。睡梦中的某个时刻,她的脑海中突然警钟大作:“第二袋吊水马上完了,该喊护士拔针了!”下一秒,她就从睡梦中惊醒了,睁开眼睛后第一件事就是抬头看挂在床边铁杆上的药水袋。
竟然还剩下大半袋没输完呢……沈念星舒了口气,然后低头,看向了周凡渡。
周凡渡也在看她。
他脸颊上的那两坨异样的潮红已经褪去了,精神状况看起来比之前好了许多,但脸色和唇色还是有些苍白,显然还是个虚弱的病号。
沈念星不想搭理他,但还是忍不住伸出了左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已经不烫了,看来是已经退烧了。
她在心里舒了口气,然后,果断地收回了自己的左手,紧接着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还攥着他的手指头,立即甩开了,像是甩垃圾一样嫌弃。
她也不再看他,冷着脸把脑袋扭到了一边去。
周凡渡知道她生气了,想哄哄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思考着,紧张地舔了舔干涩的双唇,然后,小心翼翼地说了句:“这次是我不对,以后我都听你的。”
沈念星哼了一声,冷冷道:“你可别这么说,身体是你自己的,又不是我的,你想怎么作就怎么作,作死了也和我无关。还有,你也别误会,我要不是怕你死在我租的房子里,我才不会送你来医院呢。”
她身上穿着的衣服还脏兮兮的,上面沾满了黑漆漆的水渍和泥土,全是送他来医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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