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度,但外强中干、弊病颇多,并非上上之选。
倒是四皇子,看上去不受圣宠、废弃冷宫,甚至血统都有待考证,却手段狠厉,身后还有着燕北旧部。
良禽择木而栖,他愿意赌一把。
裴言渊绑好竹筒,修长手指托起信鸽,利落地将其放飞,与斜阳相伴于颓败庭院,久久伫立。
稍一侧眸,腐朽木门映入眼帘,十几年如一日。
但总有一日,他要光明正大地踏出去,站在世人面前。
侯爵之位,本不该让那个虚伪愚蠢的人坐上去,他亦会亲手将他扯下来。
倏忽间,大门“哐当”打开,嘉树莽撞地冲进来,脸上挂着莫名兴奋的笑意,眼睛都闪闪发亮。
他着急忙慌地向前跑,一不留神踩到青苔,脚下打滑。
没错,就是上回绊倒那姑娘的青苔,他竟也中招了。
嘉树心中大喊离谱,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前倾倒,近乎飞扑向裴言渊,吓得惊呼出声。
他绝望地闭眼装死,直到结实地触碰地面,才松了口气。
很难想象,若摔在公子身上会是什么场面。
不过无妨,反正他不爱慕公子,不会像那姑娘一样害羞脸红。
裴言渊早已后退,抬手掸去扬起的尘灰,静静俯视着他,嘴唇抿成一条线,懒得理会般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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