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算是……交换信物吧?
许兰亭紧紧攥住那枚吊坠,掌心被扎出血痕,却仍不舍得放手。
这世上繁华虚名如烟花散尽,他没有什么想带走的东西。唯独这一样……即便是死后,也不希望让旁人染指。
许兰亭想了一会儿,把吊坠拆下来,小小一枚握在手心。比对一番之后,他张开嘴,把那枚硬币大小的吊坠送入口中——
冰冷,坚硬。喉头有如被刀锋划过,疼痛难忍。温热的液体随之一起滚落。一冷一热,一柔一刚,重的沉沉坠了下去,轻的缓缓漂浮在心口。腹中一阵绞痛,是本能的排异反应。
许兰亭捂住胃揉着,心想,这样就再也不用担心它被谁捡走夺取了。
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应该和他一起进入坟墓。直到百万年后,他的尸体也要化作包裹着这枚吊坠的一层泥壳,牢牢抓住它。
他心情有些轻快地握住了那把手枪。
服药,死后会被解剖身体。用刀,他怕剧痛之下自己改变主意。唯有用枪,一击毙命,永绝后患。
冰冷的枪口咬进嘴里,他却想到了什么似的,在脑后又垫了一个枕头。这样一来,既能借爆炸的枪伤掩盖他脑中的接口,也可以保留几分他的容貌,不至于死得太难看。
万一,她会来看呢?
那只拿手术刀的手,食指轻轻搭在了扳机上。忽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许兰亭迟疑片刻,心中犹豫起接还是不接。
那声暧昧的喘息忽然在耳畔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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