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纯黑防弹衣,腰间别着杀人道具与小型炸弹,他一脚跨过尸体,托起狙击步枪,枪口冲着溪崖的脑袋,面部侧歪,露出半张凶狠的脸来。
是银。
溪崖浑身血液仿佛被冻住了,死亡前的彻骨冰寒席卷了他的全部意志,他恐惧地望着对方,听见了枪响。
谢敏扣下了板机。
叮——!
电光石火间,升降梯完全没入深井。
子弹打在升降梯的上栏杆处,只差一秒,就能爆了溪崖的头。
溪崖的视网膜仍残留着银冲他开枪时嗜杀又凶恶的脸,被全然的恶念与恨意填满,使他像一柄浴血而出的剑般,瘦长而锋利。
穿过短短的隧道,四面封闭的墙面使溪崖从将死的恐惧中拔出,他用力呼吸着,大口大口往肺里吸氧,手心全是冷汗。
升降梯再次向下,来到开阔的地下检修区,高度不一的空旷场地在脚下铺开,极高的地面支撑结构如生长的巨树,钢铁枝叶密密麻麻铺在天花板上,结实又安全。
通往地下通道的门开着,溪崖心里一松,刚要长舒一口气,突然感到头顶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跳了下来,落在了升降梯的上面。
溪崖不可控制地颤抖着,仰头死死盯着上面,掏出口袋里的手枪,上膛,冷汗如瀑。
几乎下一秒,头顶的铁板和纸一样脆弱,弹雨极其轻易地在上面腐蚀出一个个白色的孔洞,在阵阵枪声中落在溪崖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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