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土瓷碗里一磕,用滚烫的开水冲开,加半勺白糖,使劲搅和,就成了豪华饮品。
不是逢年过节生病,不是小孩老人,没有开水冲鸡蛋的待遇。毕竟在这年月的乡间,鸡蛋可是能充当货币的存在,以鸡蛋付小款项的情况是有的。
陈兰君顺从地接过搪瓷杯,吹了吹,缓缓地喝,心里却在记忆里反复思索,回忆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还有糖水鸡蛋喝。
想起来,这是……她高考落榜的时刻。
炎炎夏日,从乡间到城里的学校跑了好几趟,同届学生所有的录取通知书均已发放完毕,唯独没有一封信写着她的名字。
郑梅又急又气,一句“我们花钱供你读书,读得什么书?”脱口而出,气得陈兰君在回家的路上不肯和她说一句话。
母女俩性子都倔,陈兰君不说话,郑梅也不说话。
然而过了两日,到今天早上,郑梅却特意做了甜水冲鸡蛋给她。
她望着那碗甜水冲蛋,哑然失笑。用“吃饭了”来代替道歉,确实是她妈妈的习惯。
母女两个回到堂屋,四个人在方桌的四角纷纷落座,一起吃早饭。
说是早饭,其实叫“早粥”更恰当,照例是稀粥配自家腌渍的咸菜。咸菜的盐味很重,因为这样才能让人就着几根咸菜吃完一整碗饭。陈兰君夹了一筷子咸菜,尝了一口,就咸得她直皱眉。
咀嚼着久违的咸菜,她渐渐理清楚了现状,不知什么原因,过去二十年如同黄粱一梦,醒来仍是年少。
一顿饭吃得极其安静,连一向活泼的小妹陈竹君都没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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