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你打过几个电话来,就是问这点事…会让我觉得,你在没事找事。”
夜已深沉,诺大的校园里只有规律安置的路灯光,在夜色里辟开条条道路, 光带般的将学校格局划分的清楚分明。
江诫自己其实也没搞明白为何。
以前周决明还跟着他时,他都从来没有给对方打过电话。但刚刚, 大片的寂寥席卷上来,压着他、裹住他。
脑袋里的惫懒情绪怀念着梦里那点柔和的温度,梦里阳光灿金。
投影到现实,他的第一反应是, 那天下午, 日光透过周决明浑身的水珠将他照的有些刺眼的发亮。
他从来没有过任性的经历。年少时他想滋生这种情绪,但连可供发泄的父母长辈都找不到人,他找不到能收敛他任性情绪的对象。
而逐渐成年后,他亲近的人更少, 陈跃谦好不容易给予他带着温度的陪伴, 他更不可能在他身边发散这种负面心绪。
但奇怪的是, 他却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在周决明处展现出自己最没有装饰打扮的一面, 全方位的暴露自己的各种恶劣。
可能是以往他们相处中,周决明总是处于绝对的弱势, 奠定了基础。在对方反常的不那么让人厌恶时,江诫觉得对方偶尔可以接触时,便不由得将自己所有的压抑倾向他。
他心里有许多恶意的念头。
例如,利用季逢飞去对付季青越;或者,在陈跃谦面前撕开自己的假面,强制的表达自己的诉求;更可能,是倾覆他父亲的心血飞天,摔掉他母亲每个月来找他要钱斥责他的电话…如果所有讨厌的男人女人建筑物品都能被吞噬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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