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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宿坐在床边,轻车熟路地操作着那些锋利尖锐的工具,银制金属的冷光时不时从他的指间折射出来。
好在林载川的伤大多是皮肉和骨头上,内脏并没有受到致命性的伤害,太长、太深的伤口信宿帮他缝合包扎起来,断裂的骨头暂时用固定板固定着,至于其他更加仔细周到的检查治疗,只能等从这里出去再说了。
处理林载川身上的伤口是极漫长枯燥的一件事,几乎花了一整夜时间,窗外有淡淡晨光透进来,信宿这才面容疲倦地起身,在清水里洗去手上的血。
淡淡的红丝一丝一缕地漂散在水面上,露出底下冷玉一般的指节。
洗手台前,信宿缓缓抬起头,从镜面审视着自己,那一双乌黑眼睛冷淬而清明。
许久,镜子里那气质阴郁、相貌美丽的少年轻声喃喃道:“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再有就是沙发了,信宿也没有要委屈自己睡沙发的意思,拉上窗帘,换上睡衣在林载川的身边躺下,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信宿从床上坐起来,转头看着身边的人。
林载川受伤失血过多,连续输了三包血浆才稳住伤势,信宿又给他打了两管营养针,从血管里输着生理盐水,勉强吊着他的命。
他的脸色看起来还是很不好,嘴唇微微干裂,呼吸缓慢而薄弱。
信宿弯下腰,用额头在林载川的额头上轻轻贴了一下,他还是有些发烧,不过比昨天晚上送来的时候好多了。
信宿又喂了他一些水,这次林载川没有吐出来,全都慢慢地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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