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载川可是块硬骨头啊,折了他们十几个人不说,沙蝎那边轮番审了他整整三十六个小时都没能撬开他的嘴,宣重恐怕是实在走投无路,只能让我们大名鼎鼎的‘阎王’来试试了。”
年轻人不置可否,上前一步蹲下来,用两根修长手指抬起林载川的下巴,白皙指尖沿着下颌线的轮廓缓缓划过,动作轻柔地像情人的抚摸。
然而他的眼神却冷的像解剖某种精密金属般在林载川的脸上审视片刻,而后道:“可以。”
“把他带到我的房间。”
话音落下,两个人悄无声息从后方阴影处走出来,动作极为迅速地抬起地上的担架,跟在年轻人的身后。
信宿打开房门,示意他们将那个警察放在地上。
一人弯腰询问:“阎王,要找个人过来给他看看吗?”
“不用。”信宿道,“去拿消毒水和绷带给我,再找几块固定板。”
说话那人闻言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如常,点点头转身走出房间。
林载川脸上蒙着一条黑色眼带,这时伤口感染全身发起高烧,失血过多导致他的耳畔轰鸣作响,心跳急剧加快,又跳不动了似的缓缓衰弱下来。
隐隐约约间,耳边似乎传来簌簌说话声,时断时续、隐晦不清,带着某种高高在上的审视与傲慢,像来自地狱冰冷的回声。
几个模糊的念头艰难从林载川的脑海中浮了起来:……谁在说话?这是什么地方?已经离开沙蝎了吗?刑讯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他在麻木的剧痛中缓慢而迟钝地想:……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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