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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竹坐在病床边,弯着腰小声讲:“小姨,这几天辛苦你啦~您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在医院陪姥姥。”
“我爸不是找了护工吗,怎么没见人?”
“护工哪有自己人周到。医院资源紧张,我让她回去了。”
丁舒桐刚刚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醒来腰酸背痛,她反手揉了揉发酸的脖子。
揉到一半,她手上动作忽然顿住,下一秒,丁舒桐凑近闻到夏竹身上的酒气,警惕问:“喝酒了?还喝的白酒?开车来的?跟谁喝的?”
夏竹心虚地摆手,小声讲:“喝了点,不多。我都喝成这样了,哪儿敢开车啊。有人顺路送了我一程,您就别担心了。”
丁舒桐见她畏手畏脚,眉目间藏着一缕散不开的忧愁,忍不住唠叨:“你姥姥总说你的性子像我,我看未必。”
“我年轻时候天不怕地不怕,谁在我面前都讨不到便宜。你要是真像我,我也不至于这么担心。”
夏竹啊了声,迷茫地看着丁舒桐,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讲。
丁舒桐是夏竹母亲丁菱的胞妹,二十出头的年纪是一众长辈头疼的对象,她性子硬,做事随性闹腾,曾经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嫁了个不出名、不靠谱、不稳定的小画家,夫妻俩刚结婚那两年常年在外旅游、采风,过着食不果腹、风餐露宿的生活。
无论家里人如何逼迫丁舒桐回家,她都不肯退让半步,甚至放出狠话,说饿死也不回去。
夏竹姥姥温书宜一气之下提出断绝母女关系,丁舒桐那时年轻气盛,气性上来,也说她是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没有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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