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栖筠永远记得,县主葬礼最后一日,平西王府的拿了他在正厅,搬了春凳来,直打的他皮开肉绽。
她那时病了多日,勉力支撑出得门来了正厅。他本以为她是替他求情的,可她并未说话,只是站在一旁,也似今日这般,冷冷地垂下一眼。
过了多年,李栖筠还是能记得那冰冷坚硬,似是冰锥一般的一眼。
小周氏站在李栖筠一旁,也看见了李青溦脸上的神情。
她这几日很有几分心惊肉跳,心神不宁,可明明所有事都在她自己的掌控之中……
她一直不知为什么,今日见了李青溦脸上的神情,她才发觉——她惧怕她。
这几日,她定然是忽略了重要的东西。
小周氏蹙眉沉思良久,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忽略了什么。
李毓秀不知小周氏和李栖筠的想法,只是看着李青溦这排场颇有些沾酸带醋的。见她走前,敛衽行礼。
众人神色各异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哼了一声:“大姐姐这几日在平西王府中倒是躲了一波闲,明明是自己的婚事,倒累地父亲母亲好生忙碌。今日的情景也是的,族长和父亲母亲在家祠等了这样许久,大姐姐才这样不紧不慢地来了,可见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