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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溦抬眼。
她绿鬓如云,只几缕薄薄的发散在额角上,衬的一张脸眉稍软长肌如白雪。此刻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瞧他,一张勾起来的红唇润泽又鲜明。
“那孟郎君可知晓是什么料子了?”
孟之焕失神片刻,回过神来轻轻摇头。
“这种纱叫云雾纱,因结白如云之故,样样都好,只一个坏处:沾了什么脏的臭的便不能要,生生恶心死人。”她将身上的披帛摘下来,递给一旁的侍女,“快拿到外头拢着点了,扔得远远地。”
她说完这话再不理他,转身便走。
孟之焕轻笑一声,也不再说话。眼见她的背影同那宋曜走远,才叫人将那只鹦鹉装回笼中,下了二层推开一扇门进去。
翠幌珠帘,他坐到胡床逗鸟玩。
信王妃坐在一侧,着一身蜜合色金丝大朵簇锦芍药纹长裙,端坐榻后一方云丝锦绣坐垫上品茗。
听见动静她抬眼瞧他,正瞧着他脸上几道红痕,倒吃了一惊:“你这是么了?如何脸上还挂了彩呢?”
孟之焕轻鼓腮肉,哼笑一声:“没什么,惹了只小猫罢了。”
一旁的内侍过来,将刚才发生之事附耳几声:“原来是遇见了李家的小娘子,那小娘子倒是个烈性人。”
信王妃轻轻摇头:“你也是,如何就不管不顾地那般撮弄人家?若是个寻常人家的小娘子便也算了。你又不是不知晓,她是平西王家的外孙女,若平西王因这个恼你如何,你真是该好好地改改自己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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