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虽说因为各种原因婚礼不能张扬,并且不止不能张扬,还要越低调越好,但是,三媒六礼中式洋式务必都要齐齐整整,宴席婆家摆了娘家再摆,列出来的条件打了好几张纸,这竟不是娶儿媳妇,尚公主也不过如此,单子里光各地的房子就点了好几套,要是放以前,陆妈妈定要讽刺要不要给伊现盖省亲别墅,现在想想自己儿子那个病症,凄然道应该的应该的,任儿子一条条置办过去。
喜宴开了六桌,只叫了亲戚故交,然而女方还是只有那个保山到场,陆正渊的亲戚窃窃私语,陆妈妈也惶惶然,看着陆正渊那个正牌“恋人”在婚礼上晃来晃去,心想这也太欺负人家小姑娘了。
她去酒店楼上见于跃,于跃不喜欢这些排场,只等过礼下来应个卯,陆妈妈进门吓了一跳,地上满满当当堆着嫁妆,总统套房都装不下,日常用品大到八床被褥小到一对梳子,上海人识货的呀,陆妈妈看出被褥是鸭绒的梳子是黑酸枝的,香樟木的箱子敞着盖子,里头放着齐白石的虾徐悲鸿的马,未雕琢的璞玉露着碧绿的一个角,金子是俗物,用红布袋装着嫌弃地扔在一边,亲家列的单子可怕,嫁妆也可怕。
陆妈妈头晕目眩,人家这样的宝贝小姑娘,儿子怎么能娶进门来作践。
“你可要想清楚呀,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她劝道。
于跃边戴耳坠边笑着点头。
“伊的事,侬都晓得伐?”
于跃又点头。
“晓得你还嫁!”陆妈妈下定决心不要跟着做这样的孽。
于跃愣住,一屋子的人停了手上的活。
“他们!他们两个住一起呀!”她指着俩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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