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冲刷过张挺坠机的痕迹,那里除了一片焦黑,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灵堂里,邓放望向四周熟悉的摆设,心内一片凄然。
仿佛一切都回到几年前,送别父亲,除了正中央的照片换了,其他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时的他在做什么呢?
在佯装成熟,体面地支撑着几乎晕厥的母亲。
游走在亲朋之间,游刃有余地处理一切琐碎繁杂的事情,其实都有专人负责,但他固执地要自己来。
父亲的‘遗体’是他亲手雕刻的,他没有哭,冷静地一刀一刀重现脑海中父亲的样子。
旁人欣慰地感叹他的成长,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夜长大的代价有多沉重。
那是他人生中的至暗时刻,他刚刚被授予了军衔,还没来得及对父亲说,没看到父亲脸上骄傲的样子。
以后也不会再看到了。
那个总是会以他为傲的样子。
邓放又接过了那把刻刀,手起刀落之间有泪滴在木头上,他嗤笑。
“邓放啊,邓放。你的心不是早已经麻木?经历的生离死别那么多,为何还会痛的无法呼吸?”
“原来几年前的眼泪,你到现在才敢流出来。”
窗外的雨更大了,灵堂里一道凄怆的哭喊,似开了刃的尖刀,刺向在场的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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