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祁旭阴恻恻地转动着手上的扳指,眼神晦暗不明地落在陈元思的身上,声音冰寒透骨,“那就让廷尉府审讯,查一查这封奏折上的内容到底属不属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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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锦之沉默地走过潮湿阴暗的地牢,两侧是无数身着单薄囚衣,手脚皆束缚着沉重刑具的犯人。
不少人四肢皆被磨得臃肿充血,脓血淋漓着往下淌,满身疮毒,他们面容憔悴,眼窝深陷,只会死气沉沉地倚坐在墙壁旁,听见动静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她上一世早就走过一遭诏狱,自然心境平和,只是看着一旁面无波澜的陈元思,忍不住轻笑一声:“我记得,半年前元思看见行刑还会呕吐,如今竟然面不改色了。”
陈元思跟着无奈地笑笑,心中沉重得如同一块大石倾轧,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二人行至最深处,元思推开牢门,低声道:“委屈崔相了,这几日先在此处住下,外面的事就交给我们。”
崔锦之没吭声,只是打量了一圈这牢房,草垛干爽整洁,放着一床半旧不新的被子,墙壁也被重新整刷过一番,角落里竟然还燃烧一个炭盆。
想起前世她在诏狱之中,被折磨得同外面看到的囚犯没有半分区别,心绪一瞬复杂了起来。
终归还是有地方不一样了。
陈元思正待离去之时,却突然听崔锦之开口叫住他:“元思。”
她目光澄澈,仿佛已经洞悉一切,温声开口:“今日分明能够全身而退,可为何将我带到了诏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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