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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拼命在心底安慰自己的少年徒然红了眼眶,他蓦地低下头,想要掩饰自己的脆弱。
崔锦之拼命咬住牙关,却还是没能将最残忍的事告知于他,伸手拭去他的泪珠,放柔了声音:“好了,殿下能够平安无事地醒来,这么忧心伤神干什么?”
这话便是想要轻飘飘地揭过,祁宥默不作声地点点头,全身涌上一阵阵的疲乏,崔锦之扶着他躺下,坐着床边看着少年沉沉睡去后,才轻手轻脚地出了营帐。
大半夜请医士的动静早就惊醒了顾云嵩,他立在帐外,瞧见崔锦之一脸倦容地出来,伸手递过一个酒壶。
崔锦之微微抿了一口,淡淡的甘甜泛上舌尖,她笑了笑:“想不到定远将军的酒壶里,装的是养生的参汤。”
顾云嵩没能被这个冷到极点的笑话逗出一个笑容来,他低下头,踹了一脚土地上的石子,“京城一直有人不住地传信,命你早日动身返程。”
“我知道。”崔锦之点点头,“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四日了,景王怕是急得不行,明日我便回京了。”
他从善如流地接道:“那我安排下去。”
可嘴上说着要安排,脚下却像生根了一般不肯挪动一下,崔锦之累得不行,觑了他一眼,“怎么了?”
顾云嵩憋了半晌,冒了一句:“你来驻地,真是为了稳定军心?”
崔锦之:……
她颇为头疼地想起自己刚刚应付完里面那个难缠的煞神,好不容易出了门,迎面又撞上了刨根问底的顾云嵩,实在是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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