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嗓音:“……我的血,或许能救她。”
杜怀舟猛地抬头望向他,只见少年低沉而缓慢地叙说着那日崔锦之昏迷,他用自己的血救下她的经过。
听完后,杜怀舟神色极其复杂地望着他。
这不是一件小事。
丞相病势沉疴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遍访多少名医志士,皆束手无策,甚至连杜怀舟这个二十年前闻名杏林的圣手也不过能保她一二。
可如今祁宥的血,却能硬生生地将崔锦之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此事一旦传出去,祁宥会是什么下场?
不论真假,天潢贵胄都将视他为长生肉,迫不及待地扑上来将他瓜分。甚至令和帝也会认为他这个儿子是个危险,是这样囚禁到死,还是干脆杀了他,谁都不得而知。
可祁宥就这样坦坦荡荡地告诉了他。
少年的眼神清澈透明、深邃澄静,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癫狂暴戾。
杜怀舟长叹一口气,轻声开了口:“你……是个好孩子。”
“你师父前几日就送来了信,说要带你来见我,其实我心中是不喜的。贵胄世族,在权势斗争中只会将他人剥肤椎髓,吞得连骨头都不剩。”
“可锦之却说……你品性似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只要有人肯悉心教导你,你必定是个坚如磐石,挺如松柏的大雅君子。”
祁宥微微颤抖着,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似毒发般奔流着席卷过身体的每一寸,某些热烈的情绪在晦暗的心间一点点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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