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那双秀眉也是会在无声中述说着她的情绪。
“下车吧,你得往前走了。”
这句话像是突然撞击而响起的钟声,于她内心也狠狠敲击了一下。
沈昱宁看到正在门口等候他们的师母江渠,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拉开了车门。
“是昱宁吗,你回来啦?”
头发近乎花白的师母快走一步拉上她的手,眼里亮闪闪的,声音轻缓,“我们从望山居搬到疗养院是已经有两年了,孩子,你怎么样,这几年还好吗?”
师母还不到六十岁,但容颜面貌跟从前大不同,苍老至极,全然看不到从前半分的风韵。江渠是历史学教授,二十多岁起一直在京大教书,前些年因为身体不济办了病退,自那之后便一直在家修养。
大学时,沈昱宁第一次见到师母,就觉得师母有种不输岁月的气韵,谈吐文雅气质温柔,怎么看都是一个娴静富有知识的独立女性。
可现在,她眼里看到的,只是一个孤独的母亲。失去至亲的痛苦是深远的,会在日后每一个莫名时刻突然想起,然后不断侵蚀记忆。
想到这,沈昱宁觉得胸口很闷,连带着说出来的话,气音都低了。
“我一切都好,就是抱歉没能早点回来看您。”
“我和你们梁老师也都好得很,劳你们这些学生记挂,三天两头过来送东西,逢晟也是,每次都带两份,说是替你拿的,他也刚到,跟老梁在后院摘菜呢,你俩也去看看吧。”
江渠满脸慈祥,像是父母见到了很久不归家的子女,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又急忙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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