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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见到妻女,方觉得流淌在骨髓里的血肉重又涌动了起来。
婉竹瞥了一眼笑意满怀的齐衡玉,心里说不清是何等滋味,她有心想问一问庄小姐的事,可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若是开口问了,便显得她格外在意。若说一点在意都没有,那便是十足十的谎话。
齐衡玉娶进门的继室性子如何、家世如何,事关到她与如清、如净未来的处境。
且明明齐衡玉向她允诺过扶正一说,纵然婉竹不敢把这句话当真,可此刻心里还是免不了弥漫着些失落。
这世上最人娘亲的,有哪个愿意自己的子女唤自己“姨娘”,却要唤别的女人母亲?
婉竹敛下蒲扇般的睫羽,将杏眸里的落寞偷偷藏起,只与齐衡玉说:“如清贪玩,也不知会不会对她将来的身子造成什么影响。”
齐衡玉见状便也只能柔声安慰婉竹几句,责备了丫鬟们不好好看顾如清,略等了半个多时辰,鲁太医才提着药箱赶来了莲心院。
他仔细地替如清看诊了一番,替她按了按肚子,见如清没有觉出半分痛意后,便道:“老夫给小姐配一副药,若是顺利些,两剂药下去便会把那弹珠排出来。”
如今御医对开腹一术的技艺掌握的并不熟练,且如清年岁尚小,这弹珠也不曾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开腹实在是得不偿失。
鲁太医笃定的话语终于是让婉竹这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安定了下来。
两剂药下去,齐衡玉与婉竹则寸步不离地守着如清,一是怕她不肯喝这浓稠无比的苦药,二也是要瞧一瞧鲁太医的方子能不能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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