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似乎也能透着这黑黝黝的昏光瞧清楚屋子各处透着奢华富贵的陈设。
富贵逼人又冰冷的没有鲜活之气的陈设。
就和她一样, 早已融不入这偌大的齐国公府里。
她只是个连匕首都不会使的弱女子, 刺向齐衡玉的这一刀, 并不为了夺他性命, 也只是想割断这四年的所有情爱罢了。
此刻的杜丹萝连从扶手椅里起身的气力都没有, 她只是这样静静地坐着,一寸寸地心口凌迟般的痛意。
不多时。
支摘窗的方向烁起了些光亮,而是再是一股涩然的炭焦味。
她陡然意识到了些什么,却迟迟没有挪动自己的身子。
漫天的浓烟已从支摘窗和门扉的缝隙里飘入了屋内,杜丹萝从昏昏沉沉的状态寻回了些理智。
她迟钝地望向了窗外的焰黄花火,脑海里闪现了自己这荒唐又无趣的半生。
从年少时花灯节被拐子拐走后,她的人生就沾了腌臜的污点,后来成亲嫁人,与齐衡玉活成了一对怨侣。
再到最后,辽恩公府家破人亡。
浓烟无孔不入般地钻进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杜丹萝尚留几分清明的意识也渐渐地开始发晕发胀,直到她无力抵抗心中的憋闷之感。
人也如落败的柳絮一般陷进了扶手椅里,在仅剩最后一丝意识时,她自嘲般地一笑,而后便紧紧地阖上了自己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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