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烛火如层叠起伏的山峦一般压在了齐衡玉身前,让他艰难地攒动着眸子,把齐容月了无生气的面容印在了心间。
他一向都知晓自己两个庶出的妹妹都是乖顺胆小的人,循规蹈矩的活了这十来年,不敢行差踏错一步。
谁曾想却死在了一碗掺着剧毒的蛋羹之中。
顷刻间,齐衡玉无力抵抗心中彻骨的哀意,便转身疾步走出了内寝,并对静双说:“你去守着婉竹和如清,若如清有什么不好,立刻来向我禀告。”
静双低头应是。
清辉般的夜色攀腾般地爬上了树梢,齐衡玉不点一盏灯笼,只循着本能朝松柏院走去。
他背影决绝又冷厉,恍如从地狱里走来的罗刹恶鬼。
此时的松柏院已熄了灯火。
杜丹萝换上了旧日里最爱穿的那身寝衣,挽了个松松垮垮的流云鬓,遣退了所有伺候她的丫鬟和婆子,就这样坐在屋内明堂前的玫瑰纹扶手椅里。
她有意不让丫鬟们点灯,任凭自己身处在无边的黑暗里,兴许是这样既然独处的日子过的久了,她一点也不觉得苦痛,甚至还生出了几分恍然的闲适之感。
空等了一个时辰之后,松柏院那扇紧紧闭阖的被人从外头推了开来,杜丹萝所坐的位置正巧直对着院门的方向,来人瞧不见她,她却能靠着莹洁的月色瞧清来人的面容。
身影英武挺阔,步伐稳中有快,一如当初在草长莺飞的猎场疾驰着像她奔来的少年那般的俊秀朗逸。
只是四年的时间早已让一切变得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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