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丹萝的回答。利益羁绊、谁亲谁远,孰轻孰重,她应当想得明白其中的利害才是。
谁知亢长的沉默后,杜丹萝却是回身望向了杜嬷嬷,眸中有讥诮游移,“我那个庶妹可不是盏省油的灯。那外室无名无姓、出身低微,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说着,她便夺了杜嬷嬷手里的瓷瓶,复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苦酒入喉后方才说道:“大不了去母留子。”
一旁的杜嬷嬷先是一怔,旋即便意识到这个法子要比纳杜丹嫣进门为妾更省心、更无后顾之忧。
只是那外室……
杜嬷嬷心里的怜意只起了一瞬,倏地又消弭得干干净净。
去母留子也好,到时多给她家里人些银子也就是了。
婉竹醒来的时候天色渐明,暖意融融的晨光从支摘窗里洒进屋内,斜长的一道光晕,直攀到了床榻前。
借着这光亮,婉竹的意识渐渐复苏,她来回张望了一番,便见西侧方的临床大炕上躺着个熟悉的人影。
“世子……爷。”喉间被灼烫了一阵夜,出口的这一声唤语如捏着嗓子的娇.吟,挤出了声声媚意。
齐衡玉本就是个醒觉之人,听得这等声响后立时睁开了眼睛。他先去瞧床榻上半坐着的婉竹,而后便将金玉等人唤进了里屋。
昨夜婉竹烧的说胡话时身上出了一层冷汗,容碧与芦秀便端着铜盆进屋,边褪下她的衣衫,边替她擦拭身子。
齐衡玉往床帐的方向扫去一眼,入目所及的是一大片莹白如雪的肌肤,他移开目光,脚步匆匆地去外间洗漱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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