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探究的目光,她脸颊处染着不自然的红晕,好似是困窘极了。
这回答让齐衡玉心下一怔,旋即便凝着眉宇问道:“为何要学字?”
他总是对婉竹怀着几分疑惑,如今听到她要学不认识的字,这些疑窦便一股脑儿地攒积在心头,让他将语调放得薄冷了几分。
她想识字,莫非是为了能与他红袖添香?
婉竹愈发羞窘,良久才讷讷答道:“将来我想去江南开间脂粉铺子,张嬷嬷与我说了,开铺子要识得好些字才是。”
原来如此。
这外室已然想好了生子之后的退路,便是去江南开一间脂粉铺子。
如此质朴又简单的愿望。
齐衡玉心下一松的同时还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拂上胸口,微不可闻的一丝烦闷,不仔细去体悟根本察觉不到。
他适时地忽略了这点烦闷,与婉竹说:“拿来给我瞧瞧吧。”
婉竹翩然起身,走向里屋的步伐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雀跃,她从博古架上拿出了珍藏的两本诗册,小心翼翼地捧到了齐衡玉面前,问道:“这里面我只读得懂那首《咏鹅》。”
却说声音越小,直至低若蚊蝇。
齐衡玉不算是个有耐心的夫子,只是他在养伤时也百无聊赖的厉害,左右无事,不妨教教这外室读诗。
只可惜齐衡玉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耐心,反复地教了婉竹几遍《采薇》,见她仍是呆呆愣愣、一知半解的模样,他的耐心也告了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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