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他是个没情趣的木头,瞪了半响眼,留下句“身手挺利落”,扭头和同样没看明白的大憨几个嘀咕起生意经。
药饮不愁销路,钱途可见,聊不出什么花儿来,没说几句,话头便转到了投胎转世上头。
光明的前程总是比沉痛的过去更吸引人,几只鬼都被话题招来,畅想自个儿投胎该如何如何。
大憨不急着投胎,他老家还有父母姊妹,腼腆着说希望多多赚钱,托人送回去作个彩礼嫁妆。
其他几个乡下汉子要求也不高,托生个下善之家即可,最好是有手艺的,只要有能耐哪里都能活。
三个秀才想法很统一,希望是中善之家,若是穷苦人家,如何继续读书?
轮到了黄尾,这毛厮借着酒兴大喇喇道:“上善下善,不过是香火多寡。既求来世,与其做个幸苦供奉别个的,何不做一个受人供奉的。”
大伙儿笑他:“黄毛郎原来想做黄大仙?”
黄尾佯作愠怒:“去,去,去,狗嘴不吐象牙,哪儿晓得上中下三等人家之上,还有一等秘不外露的善善之家。”
竟住口不谈。
大伙晓得他在故意卖关子,但实在好奇得紧,什么“我说郎君高见”之类的马屁都拍上去,才叫黄尾慢悠悠开了口。
“这钱唐城内有六十四家寺观,数万和尚道人,总有那炼得舍利修得金丹的……”
李长安失笑:“本地的同行有这修行?”
“只靠自个儿自难修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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