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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梁曾有幸一观,当场冷汗淋漓,归来三日尤有心悸。
事后花了几百两银子请和尚为自个儿祈福消业。
他喃喃念叨:“这如何一样?怎能一样?”
话虽如此,神情显然轻松许多。
小船继续向前,穿过一幅又一幅“窟窿城变”,抵达了鬼王的厅堂。
…………
这一座水淹的宫殿。
无数巨大的梁柱矗立着、倾斜着、相互依靠着,在钱唐地下共同支撑起这片恢弘的空间。
范梁初见时,惊惶莫名,可近了细看,梁柱上多见裂缝、腐朽。它们虽高大如故,但内里都被岁月摧残已不堪使用。
他隐隐松了口气。
“哗哗”水波纷乱,昏暗而空阔的地下空间亮起一道又一道浊光,便见得一只又一只一般模样的引路鬼,撑着一艘又一艘载满客人的小船,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相继泊于殿上。
范梁探头张望,舟上客或是富商,或是豪侠,或是巫师,或是官员,或是僧道,都是衣冠精细之辈。唯独自个儿船上,却只两个乘客,其中一个还是个粗鄙的乡巴佬。
他腹诽几句,又察觉,所有的船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随之望去,恰好船头引路鬼们的浊光汇聚大盛,于宫殿深处映出一尊神像。
那神像身形富态,头梳髽髻,髯长过腹,生得肥头大耳、慈眉善目,怀揣着一轮宝镜,于神台上跣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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