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忙着进屋避雨,反而先将草鞋上的泥巴剐蹭干净,这才进了茶棚。僧人礼数周全,可外在却缺乏打理,眉毛、头发、胡须都如杂草胡乱生长,身上还带着股馊臭,在狭小的棚子里尤为刺鼻。
搁往常,店主人就该赶人了,奈何和尚手里拎着条丈高的月牙铲,精铁浑铸,刃口磨得发亮,寒光摄人叫谁见了都得慈悲慈悲。
和尚低眉垂眼,见门边的乡下汉子们那桌,边角还有个小空位,道了句“叨扰”,径直入座。
“店家。”
店主人慌忙吱声:“欸?!”
“一碗茶水。”
店主人刚要应声,外头一声清脆铃响,门帘又被掀开。
一个男子牵着头大驴挤进茶棚。
那驴毛皮油亮、肥硕雄壮,背上挂着个大布囊,塞得鼓囊囊的又包裹严实,引人频频瞩目,可当男子解下蓑衣,满屋的目光立马转了过来——这人身披道袍,脑袋上的发茬却比和尚还短上几分,更为重要的是,道人腰间悬着一柄无穗长剑。
那几个乡下汉子早在和尚落座时,就自觉挪到一边,硬挤出来半张桌面,正好让道人在和尚对面入座。
他挂起蓑衣,解下长剑,在桌子上排出几枚大钱。
“店家,上一坛好酒。”
“啊?哦哦。”店主人慌张应声,“两位客人稍后,马上就来。”
说完,挤出笑脸,转头忙活,留下其他客人满心惴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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