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
“是啊。”
萧疏轻巧来到屋檐边上,俯身对着大伙儿微笑,笑容里夹着宽和与忍俊不禁,仿佛下面怒不可遏的曾广文是个懵懂孩童,提出了一个天真灿漫的问题。
她循循善诱:
“死有什么不好呢?不会寒冷,不会饥饿,不会疲惫,不会痛苦,也不会再伤心、难过,不会再被压迫,更不会再被欺辱。”
“活着才可怕呢。”
“活着就会生病,晕起来浑浑噩噩像没了魂儿,痛起来像把针尖儿扎进骨髓里搅;活着都会老的,头发一点一点掉光,皮肤一点一点松弛,记忆一点一点衰退,一点一点老,一点一点衰弱,直到瘫痪在床什么也做不了,吃喝拉撒都要靠人照顾;活着还总会遭到人诋毁、欺骗、鄙视、侮辱,被朋友背叛,被爱人辜负,更别说责任、欲求、生活,它们一块一块压在人身上,让人直不起腰、喘不过气。”
“你看,死了不比活着好么?”
“你疯了?”
“或许吧,谁不是呢?”
说着。
她微笑着举起精心挑选出的瓦片,把锋利的边沿抵住纤细的脖颈。
她的目光越过惊骇的曾广文、邵教授与王忠民,最终落在易宝华惨白的脸上。
“真可惜。”
“还想带你一起去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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