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疑问笑着接过那杯酒:
“雷生今晚兴致这么好…”
“明天不用做事?”
对方听过,口如封缄。但手上动作未停,只浅笑着摇了摇头。
因为自己无法言说的秘密太多,无法对她坦诚的理由太多。
但既已下定决心继续与这命运对抗,既然他对她无法放手,那就不必节外生枝,让她知晓背后真正因由。
如果要她一直留在自己身边———
那这件事,就必须成为永远的秘密。
虽然知道她的心里话没有宣之于口,但书桌那盏灯把她双眼衬得太明丽,还有种试图把自己看透的锋锐。就和第一次她偶然出现在这里,询问洛文生死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女人目光坚毅,与他那双琥珀色瞳仁对视许久,却依旧感知不到任何她所想要的信息。
雷耀扬面向她倚在桌沿,心内被焦灼充塞。
脑海中不断回响起她前几天在车里同他说的那句话:讲一句谎话,就要用另一句谎话来圆。那他是否可以做到,让她这辈子都活在自己设置的善意谎言中?
此刻,胸腔里积压的愁绪更甚,这颗千疮百孔的心,怎么还妄图治愈一个同样受尽折磨的人?
他痛恨自己的卑劣与现实阴暗,更痛恨自己的身份和身世。可上一辈遗留的错误…凭什么要他们来偿还?
他们没有错,他们的相爱并不是偶然,应该被允许存在。
但这些往事和无法言说的想法,都被知晓所有的他谨小慎微地藏进心底,不敢轻易触碰。
须臾,雷耀扬慢慢坐向书桌后的伊姆斯皮椅,凝望她手中摇晃的酒樽:
“你知不知……”
“这世界上有种酒,叫做「醉生梦死」?”
“喝下去,就能忘记所有事。”
这话问得不着边际,令齐诗允微怔在原地。她低头,与他柔和目光交汇,看到他瞳仁里稍纵即逝的感伤。
今晚的雷耀扬,与自己有种莫名距离感。
好像自从这段关系确立以来,她头一次对于会随时失去他这件事有了更清晰的认知和恐惧,也愈发加剧了心中深埋的隐忧。
齐诗允不语,抬起酒樽抿咂一口,酒液经过舌与喉,一直滚落到胸腔。
顿时,略微刺口的辣令体表温度渐升。她握持那冰冷樽颈,明显感到耳根在发烫。
女人徐徐走到雷耀扬身旁,扶住他肩膀,跨坐在他腿间。一双晶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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