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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她觉得人世匆匆,没必要较劲。
也有可能,是她到底给他磨得心软。
爱立听她说完,忍不住拍了下胸口,“序瑜,可太不容易了,你终于决定迈出这一步,你和季泽修说了没?”
“还没有,准备这俩天,哪天不忙的时候,去找他说声。”她和季泽修现在的相处模式,比较奇特,当初她提出解除婚约以后,俩人有一年没有联系。
后来季泽修的母亲被戴了反`革命的帽子,季泽修也被下放到安和县的五七干校学校。她听说,他在那边的情况不是很好,一度累得吐血,可能是劳动量过大,损伤了内脏。大家都在猜测,他会不会把命交到那里?
她想着,他们毕竟算是故旧,和爱立借了五十块钱,加上自己的七十,去了一趟安和县的五七干校。
见面的时候,人看着确实不是很好,衣服是她从没见过的破旧,头发也像杂草一样,那一双她曾经觉得切肉都有些亵渎的手,变得粗糙又伤痕累累。
如果不是眉眼依旧有两分冷峻,身姿依旧笔直,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人。
当时俩人也没说什么,就是问他在那边怎么样,有没有生活上的困难。
他说没有,她也只当他嘴硬,把那一百二十块钱留给了他。
没想到,半年后,他就从五七干校回来了,进了省委组织部,开始按时来她家送节礼,似乎退婚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一次的时候,她就表示了拒绝,但是他打断了她话道:“也不一定会结婚,我这命,也不一定活得长,序瑜,让我活着的时候,有一点念想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