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想不想吐?切莫端着,要吐便吐,憋着是要憋坏了。”
邵衍缓了一阵,倒清醒些许,红艳艳的眼皮一掀,半晌道:“这是在马车上了?我们可是要去成安?”
宝知哭笑不得:“真是喝糊涂了,我们要家去。”
“家?”
“对。”宝知拉长左臂,一点一点将男人的发冠拆下,叫他靠得更舒服些。
邵衍缓缓问道:“哪个家?”
宝知讶异:“你有几个家?”
“也是,”男人轻笑一声:“真真是醉糊涂了。”
“我只有一个家。”
“是的,我只有一个家。”
他的眼睛抵在宝知的颈窝上,气息便喷洒在宝知的锁骨上,叽里咕噜了一阵。
宝知倒耐心得很,他说一句,便也应一句。
“为何这般待我!你真坏!”他本是絮絮叨叨一些有的没的,突然委屈地挺起身,抚上宝知的肩膀,将她压倒在矮榻上,甚是声泪俱下地指控她。
宝知头回见他这样的醉态,心里觉得他可爱可亲,顺势往后一仰。
见邵衍附身撑在自己身上,她正眼错也不错,一面懒洋洋地勾起一缕他肩背上滑落的墨发,在手指间捻转,一面状似天真无邪问:“嗯嗯?什么意思呀?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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