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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问宝知:“你是如何想的?”
宝知低下头,片刻,向南安侯行了一个叩首礼,亦如女儿对父亲行礼。
在南安侯复杂的目光下,宝知道:“宝知谢大伯父关怀,自幼受侯府庇佑,吃穿用度皆是排于众姐妹前。”
她抬起头来,脸上流露坚强的神态:“家父家母身故,家父无嫡亲兄弟,家母更是与姨母相依为命。侯府遭事,宝知本应当尽己所能,莫说为妾,便是为奴宝知也甘之如饴。可梁乔两家血脉仅我与喻台,更因我身为长姐,自当代行母责。我怎能只顾自身而不顾梁家与乔家世代先人遗流的名誉。另说,宝知自知门第匹不得世子,且对世子只有兄妹之情,于此,下一代世子非出自嫡母房内,根基定然不稳。得大伯父厚爱,此心宝知已知,则足矣。”
侯夫人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内心很是矛盾。
若不说家世,宝知的能力极其符合她心目中世子夫人的人选。
但正是因为这份眼界与能力,不能成为谢松淇的夫人。
她的儿子她知道,他可以欣赏一个聪慧的妹妹,但是不会容忍一个多智近妖的枕边人。
他需要的是隐于他身后,替他打理内务,照顾子女,奉养长辈的女人。
更不必说叫梁宝知做妾。
全家只有二弟妹这般天真。
这样游刃有余,全身而退的姑娘,愿甘居人下?
若真是逼得她做妾,不必说被觊觎的财产,谢家不出十年必然腥风血雨,礼崩乐坏,以下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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