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候发现,她要想绕过他,她也不会迟疑一秒。人各有志,他那样拐弯抹角地阻止,她休息完了还是在做她想做的事情,今朝有酒今朝醉,反倒使他沦为天真狭隘的一方,明知道她有要务在身却在那里寻事生非。他有时候忍不住回想他之前说的话是不是带着捆缚桎梏的意味。桎梏?他忽然皱眉,盯着笼里的鹦鹉,他说她从来都不是他们的人,那是因为她是她自己,她一直是自由的。可他突然不那么想她太过自由,她不可能不明白,这世界根本没有什么地方能让她一直如此自由。
临近傍晚,风稍微停歇,本在簌簌作响的树叶静如影子。越是到这个钟点,天色越是铅灰如一座废墟,没有鸟语花香,只有疏离寒气。裘子颖还在莱姆豪斯,再次经过第一次到这边所看见的戏院。不久前这里还有摆摊,现在空无一人。她走到戏院门口,看见一个女孩正在张望墙上的海报,从侧脸看,她轮廓仍稚嫩,有半梦半醒的异域风情。就在那女生转身斜过脸对向她的时候,裘子颖惊鸿一瞥,只看到了那双眼睛。杏眼无神,神杳无音信,空荡荡的,但韵还在,无神也能叫人记住。她的头发没有梳洗,衣服有些破旧,却能看出她气质过人。女孩察觉有人,立马逃开来,闪躲闪躲,躲到树下蹲着,发抖。人不近,裘子颖也能看到树下的影子抖如筛糠。她没有靠近,生怕女孩崩溃,望过一眼就离开了。
进入泰丰龙,裘子颖第一时间找到珍珍,问珍珍有没有她和好友的相片。珍珍要带裘子颖回家翻找铁盒,两人把书本收拾好,来到陈隽的住所。珍珍回房间趴在地上从床底取出一个海水蓝方形铁盒,铁盒是航海水手之物,有些岁月,是陈生在西印度码头做工的时候从退休船长那里拿下的贵重物品之一。裘子颖看着珍珍打开盒子,从书信里掏出几张相片,她盯着合照里的人,想法得到印证。像,那女孩的眼睛太像贝蒂·戴维斯,以至于她未见其人,在惊鸿一瞥时也唐突辨认。
碰巧,陈隽回来了,他脱下外套,进屋看见两人在房间的地上坐着看相片。裘子颖许久不语,待相片收好后才说:“上次你说她不知所踪,而我刚刚在莱姆豪斯的戏院门口撞见她。”
陈隽已经站在她身后,俯视她的发顶,问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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