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任何交往,纳什帮想要对付谁,再怎么避都有机会中。”
“你错了,找人在酒馆附近张罗一些法事,蛊点风水,弄个衣衫褴褛的疯子路过念些迷经,故作神秘,他们就怕了,比起恶魔,他们更怕所谓的鬼上身。也罢,怎么样都有坏处,就是这样搞也容易吓走我们的客人。现在唯一好处是我们有督察帮助,他们不会明目张胆地来惹事,既然查理斯不受贿,这些乱七八糟的黑帮也不可能收买到他头上。”
“看来是我们想得还不够周到,”陈隽说。
许志临坐在书柜之前,肩背有些佝偻,手掌来回抚着印章上的青龙:“你太正经,也不会这样做。初来乍到本就四面楚歌,当年我们就是借一副生了病的穷鬼样吓走他们,现在不兴这么干,也不值这么干,越是抹黑越难生存,所以我才摇身一变做点漂亮事。麻将馆虽说容易带点赌博性质,但始终还是个麻将馆,现在爵禄街没什么华人可消遣的地方,应该弄一个了。”
陈隽笑了笑:“既然如此,应该找俞华做,他是这方面的老手。”
“我非要你做,就是要你的声望和口碑。俞华在那帮洋人面前声望不比你差,但是在华人圈子里不太敞亮,这是正常的,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这路能走得更通。我现在就是希望大家能好,你明白吗,我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喊穷和命苦,连你父亲都衣食无忧,我还担心什么?”
许志临正是下了这心思如此培养他们,他早知道许俞华唱不来白脸,从学校体罚一事便可看出,除了他本人的跋扈叛逆之余,还有学校对他们的偏见。玛丽娜把这偏见牢记在心,做慈善几年做到校董,从工人转到管理层,开会得知政界和社会各界要求文法学校转成普通综合学校,既要求废除入学考试,又号召摈弃严苛体罚,正好对付了一把十几年前那群人。她的怨是后来居上的怨,静静沉淀后重新流出来的怨,时代之怨,里面夹杂着居于上流回哺旧苦的戏谑和解嘲,在这一方面,她与许志临是鸳鸯共枕比翼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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