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也被鲜血浸透了,甚少会为了何事动容。可看着师伯彦与其夫人各执一把鸳鸯剑,悲歌之后血洒南谯楼的那一刻,丁顺肃然起敬。
哀哉,壮哉,难怪孟将军要亲自为他二人收敛尸骨。
一番风卷残云罢了,外头的雨势渐大。他们的甲胄虽能御寒,却没人想和衣而睡,孙镇佑抹了抹嘴上的油渍,站起身道:“这群难民走时也不至于拖着被褥走,且让我找找看。”
霎时,师杭一个激灵差点惊呼出声,幸而她忍住了。
这屋子里根本没有旁的箱柜!倘若要找被褥,最先翻找的定是此处!
果不其然,那道黑影在屋里绕了一圈后,径直朝她藏身的地方走来。孙镇佑根本不作他想,眼看就要伸手拉开柜门。
“要不我把床榻让给你,我睡地上?”突然,丁顺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也就是这一句,缓了下孙镇佑的动作,他缩回手,转身不满道:“老子可不稀罕那小榻,连腿都伸不直,还不如多取几床褥子垫一垫。”
说着,他又转过身继续准备开柜门。
师杭几乎快昏死过去,她原以为能侥幸逃过一劫,没想到还是躲不过!越想越紧张,越紧张便越容易出岔子,千钧一发之际,柜中突然传出一声脆响。
绳栓断了。
师杭大惊,孙镇佑并屋中所有人也如惊弓之鸟般,立刻起身拔刀。
“什么人?出来!”孙镇佑喝道。
丁顺的面色难看至极,他们在这里吃吃喝喝谈天说地,一个多时辰,居然连屋中藏匿有人都未曾察觉,当真是该死了。
“若是寻常百姓,立刻出来!若是元军弟兄……”丁顺顿了顿:“缴兵不杀,否则便莫怪俺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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