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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爱恨交织下,又将这份情感抬升到了无法替代的地位。
这些年来,她抗拒过、克制过、逃避过,可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原来她是如此信任与看重孟开平。这番非至亲者不可言说的肺腑之语,她想也不想便尽数脱口而出,毫不讳言。即便孟开平是一类与她出身境遇截然不同的人,可她却莫名坚信,只要她说了,他会理解她的。
她信得过他的人品,也敬佩他的眼界与能力。这样从不肯弃江山而就俗物的男人,早见识过各式各样穷极的野心,自然不会讶于她之所求。
今日的谈话不同于那夜潮涨似的意乱情迷,而是理智为上。师杭不急于要他的回答,她愿意等,可孟开平的脑中却掠得飞快——他不得不承认,这女子实在不凡,什么话在她口里一嚼,念出来便是另一番滋味了。
他被她这番话震住了,恍然后细想,他猛地发觉她实在太像一个人了。
像谁呢?
像二十岁的他。
那时候的孟开平还没有爱上师杭,他孑然一身,年少果决,抱负远大,早早便定下了此生要走怎样的路。
孟开平不由重新打量起了这姑娘。他发觉,他竟还停留在刚遇着她时的印象,全然没意识到来年开春后,师杭也已经二十了。
她胜过了从前弱小的自己,不再稚嫩迷茫,不再有未谙世事的天真、固执和懦弱。从十五岁至二十岁,近五年的光阴,她在与他较量的过程中变成了更加成熟勇敢的她。她的身上之所以有他的影子在,是因为他是除她爹娘外,对她影响最深的人。
在朝不保夕的乱世,原来,他们两个才是对方至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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