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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逛的过程中经过一片小公园,言惊蛰停下来,遥遥地看到里面一个小凉亭,他想到高中校园里那个破到没人去的小亭子,于是走进去坐了一会儿。
与高中时无异,公园里有散步健身的老人,街对面是人来人往的商场,言惊蛰以他最习惯的独处看着往来的路人,整个人却渐渐被一种无比空洞的茫然给裹紧了。
这种感觉并不好,明明是春意暖阳的下午,草坪都被照得金灿灿的,他却无端感到背寒,对周围的一切产生出恍惚的不真实感,让他很想找个认识的人说说话。
青春期养成的习惯很容易伴随一生,言惊蛰每次离职都习惯将不再有交集的人删除。
他打开通讯录从上拉到下,再从下翻回去,除了学生之家的老板、言惊蛰的班主任、曾大夫,和一些买菜之类杂七杂八的群,他手机里真正熟悉的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指腹一一从这些人头像上滑过,他悲哀地发现,自己现在能勉强称得上纯粹朋友的人,竟然只有宁望。
宁望最近不知道干嘛去了,跟他的联系也没有前段时间频繁。
言惊蛰的手悬停两秒,最后还是没有摁下去。
这城市这么大,人这么多,也不知道像他这样没朋友的人有多少。
手机屏幕在他的放空下自动熄屏,言惊蛰轻敲两下点亮它,过会儿又灭了,他继续点亮。
安静地点了几轮后,时间轻轻一蹦,该去接言树苗了。
傍晚的时间足够充裕,父子俩直接去菜场买完晚饭的菜拎回去,进家门时言惊蛰有点紧张,好在段从没在家,不知道是下午什么时候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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