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从起身望着他家紧闭的院门,学大人皱了下眉毛,也转身走了。
那天晚上吃饭,段从问了姥姥傻瘸家的事儿,才知道这家人姓言,小孩儿叫言惊蛰。
段从知道惊蛰,老妈教过他二十四节气,是个很难写的名字。
他用筷头在桌上瞎划拉两下,不会写,就倒回来继续往嘴里扒饭,当啷着腿问姥姥:“他是女孩?”
“男孩。什么女孩,你这么大男女还分不清啊?”姥姥捏他腿,“小男孩坐有坐相,别瞎晃。”
“哦。”段从点点头,往姥姥碗里夹块肉,“分得清。”
从那以后连着好几天,段从总能在玩的时候发现言惊蛰。
他依然不说话,只站在家门口看,背着两只手贴在墙上,跟所有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段从喊过他两回,想让他跟大家一起玩,言惊蛰也不理。
不爱理人的小孩儿确实没意思,段从对他的好奇心淡了,后来也不再管他。
那一年冬天,是段从在老家住过最久的一次。
但直到离开,他跟言惊蛰都没对过一次话。
老爸老妈一起来接他,在姥姥家过了一夜就走,要带段从回城里,去奶奶家过年。
临走那天的天气很好,段从吃完早饭自己收拾了东西,跟老爸老妈坐进车里,发现言惊蛰又靠在家门口,远远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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