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都要笑一声。
“在这里我们就坦诚相待吧。”白大褂放下笔,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但他只是沉默,因为说什么都觉得很可笑。
“你说不出口的话那我说吧。”
她直言不讳,好像要凿穿了他,“因为她弱小。”
桓难原是低头盯着被自己挠出血痂的手臂,突然把眼抬了起来。
“母亲的打骂,同学的欺压,老师的漠视,你永远都抬不起头,但是在她面前你甚至可以俯视她,因为她比你还要更下一阶层,她是你到现在为止唯一见过的弱小的人,你只能在她身上发泄你无可宣泄的怒火。”
他把指甲又陷进了血痂里,开始反复虐待同一处伤口。
“可是正因为弱小,遭受你一次愤怒就会被轻轻拍死,所以你的幻觉出现了,但是病情越来越重,你分不清现实和幻觉,幻觉的时间线也被打乱,以至于发生了现在这件事。”
她说完有好一会儿了,但他仍然没有回音。
她重新拿起了笔,在纸上写着,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声音,风声也没有,也没有人说话。
“你年纪不大但是看得出来你比同龄人聪明很多,一定有想过这个可能,只是因为你是病人,再理智也会被激素控制。”白大褂按下了笔的弹簧,把黑色的圆珠笔夹在了胸口的口袋上。
他僵硬得像被遗弃的雕塑。
“这个治疗需要你家长配合,因为最大的问题不在你,而且到底是你推的还是她自己跳下去的还要等她愿意开口接受治疗才知道,也不能草率地下判断,待会儿叫你妈妈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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