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如今看来或许不必确认,大抵是真的了……”
月影残晖
入夜时分,整个唐门上下一片静谧。常年不散的阴雾今夜竟也识趣般消匿无踪,暮色星点闪烁,月色如水,迎风漾开层层涟漪。
程如一跪坐在床边,手拄侧脸目光呆滞的盯着榻上昏迷不醒的严况。
旁人都被他又哭又求的给撵了出去。韩绍真是最厉害的“钉子户”,他好说歹说众人又帮着求情,韩绍真才允准他独自守着严况一晚。
静中甚至透着些许冷意,程如一打了个寒颤,缩紧了身子去给严况掖被角。此刻屋内没点灯,他借着月色半看半勾勒着严况的面貌,猛然间才发现,这人与初见时比较几乎是换了一副面貌。
严况尚在诏狱时,眉间常锁着愁云淡雾,一张死人脸吓得自己不敢直视,可他脸颊饱满面有血色,气质锋利轮廓却协调方正。
可如今他竟如此消瘦苍白,像是只剩个高大的框架。程如一想伸出手去摸摸严况的侧脸,刚要触上,却被对方忽然发出的气声打断了。
程如一连忙缩手,看着严况皱了皱眉头随即缓缓睁眼,心说李三娘还真是神人,说他今晚会醒便当真会醒。
严况脑子里还脑中混沌脏腑生疼,双眼彻底睁开的一瞬月光占满了视线,虽只有轮廓剪影,他也清楚眼前人是谁。
“程如一。”他唤,程如一应了声却不讲话,严况只瞧得见对方肩膀一抽一抽的,他撑床起身刚要伸手,却被拦了下来。
程如一轻轻拨开他的手,开口便是压着啜泣的笑声。
“为什么?”
笑了几声过后,程如一没头没尾的问上这一句。严况心中隐隐发觉不对,程如一却又自相矛盾道:“罢了……大人不必开口,且听就好。”
严况不明所以,却听程如一吸了吸鼻子自顾自道:“当初在上京城时我就在想,严大人你怎么就真的辞官了……最初我还以为你只是说笑,可当若娘说你当真辞官时,我却还在心里嘲讽……说怎么连我死都得不到的东西,别人却能轻易就放手?可是我又想不通,你辞官就辞官,为何这么执着一定要放了我?!难道这就算是对我‘罪大恶极’的惩罚?”
听程如一忽然提起往事,严况更加摸不清状况,只是刚刚醒来,沉疴作乱的身体容不得他立即便有气力细细询问,只得皱着眉听程如一继续说。
程如一搓了搓肩膀摊手吸了吸鼻子道:“那时我什么都没有了,再也翻不了身了……让我活着就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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