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层层揭破,却戳得这层血肉化就的隔阂一阵阵钻心的生疼。
韩绍真捏着酒杯的手腕发颤,只一瞬间,他鬓间稀疏白发都显得更为雪亮几分。
“我也是通房生下的庶子。”
韩绍真咬了咬牙苦笑道:“我甚至没见过我娘。这韩家大少的名头,只会让我活的更难。当我听说二弟的通房生下了长子时,还以为这是什么韩家的诅咒。起初我从没想过,会把这个命运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孩子视如己出,我只当这是个笑话罢了……况儿啊,你现在真是……真是生的一表人才,难怪外头都叫你玉面……哈哈哈哈可你不知道啊,你刚出生的时候,那小脸皱巴巴的,挺丑的哈哈哈……”
韩绍真的言语触动严况心底最为封尘的一处记忆,幼时过往一幕幕闪现在脑海,他不自觉低声应道:“大伯。”
韩绍真闻言眸底骤然一缩,像是不可置信般抬头愣愣望向严况,半晌才喜笑颜开应道:“诶……!况儿!大伯在呢!”
严况忍下心头酸楚抬眼道:“是你一直接济我们母子,我三岁年那年风寒高热不退,也是你自掏腰包从府外请了大夫来,也是你教我读书、认字、打马球……”
“我真的很感激你。”严况说着,伸手要去摸酒杯,韩绍真见状却一把按住了他手腕。
“况儿……不必和我说谢。你早就不欠我什么,是我亏欠你,是我需要你……”韩绍真深吸一口气仍旧难掩欣喜之色:“况儿……只是,你对大伯说这些,可是原谅大伯了?那我们明日就回京,这里发生的一切你都统统忘掉……我们爷俩还像以前一样……”
“我从未怨恨过你。”严况言语间一把反握住韩绍真的手,又引得韩绍真一阵激动诧异。
严况微微起身,另手也向对面探去拍了拍韩绍真的肩膀,随后又缓缓松手收回坐正身子道:“因为我娘临终前对我说过,不要怨恨你。她说她信你,信你没有去救她不是因为怕了,而是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不盼着你来,只盼着你不要来。”
韩绍真面色喜色霎时褪尽。严况一字一句低沉却清晰,听在韩绍真耳中却宛如锋刃划开陈年旧伤,仍旧是鲜血淋漓痛入骨髓。
韩绍真强忍哽咽道:“你娘本是官家贵女,她知书达理温柔娴静,被变卖为奴已是屈辱至极,生活艰难,却又因为美貌被我那二弟……”
言至此处,韩绍真捏紧双拳,指节都随之微微泛白,他咬牙切齿恨意满腔道:“若是他真心待她倒也罢了,可他面对正室威压,竟胡诌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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