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在沿着衣袖往下滴。
舜音愣了愣,才明白为何他会将那绢布塞在肩下甲片缝隙中,是为了止血,立即转身走去帐外:“来人!”
胡孛儿刚好传讯完走回,听闻动静,匆匆赶到帐门边一看,眼一瞪,连忙大嗓门地挥舞手臂叫人:“快快,叫军医来!”
顷刻便有兵卒跑动奔忙,几乎眨眼功夫,便有两名兵卒被打发过来,送入了热水。
甚至有兵卒抬入了一只刚生起的火盆。
舜音走回帐内,看见穆长洲已被请着坐去案后,胡孛儿在一旁走来走去地抢着忙活,嚷嚷不断,吵得她心烦,想要走近,又反被往来的兵卒阻了脚步。
直到军医被飞快引入,去他跟前察视伤处,四下才安静了一些。
几乎忘了之前在说什么,舜音站在门帘边,隔着面前不断走动忙碌的人影看着他,眼前兵卒端着沾染了血水的铜盆出去,他在案边抬起头,手中丢了什么出来,扔进了一旁的火盆里。
她眼神看去,是那块被他一直拿着的绢布罪状,裹着斑斑血迹,舔出火舌,就这样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