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作寻常妇人衣饰,打后脚门溜出府。
鱼油入海鸟翔云天,任你谁跟,保管跟不住。
一路领着看来,云箫韶脑中不住地转。
要说不愁卖,那还是一应硬货,可是盐铁之类要在通客司过契,她这身份不合。要说旁的,再一个看着红火的就是养卖瘦马,怎说的,这是伤阴鸷的天杀买卖,也不行。还是画晴眼尖,瞧见玉器行架上的西洋钟,手掌大的物什,云箫韶幼时一大只酸枝箱子盛满的,随手丢顽,搁在玉器行竟然十好几两银子。
宫里旁的显眼,这一类小玩意儿管够。
心里大致主意拿定,云箫韶慢慢领着画晴逛。
先头说,画晴好个离娄般伶俐的招子,云箫韶那落在人后?主仆两个将将转一座瞻云楼,跨一条升云巷,预备家去,也是合该凑上,她两个是想避开家周遭大街,没成想,偏在偏静巷子遭逢熟人。
这小巷子里旁的没有,单连牌楼好几座院儿。
什么院儿?暗窠子,销金窝儿,细腰作舞朱唇当歌,认的他姐姐哥儿,胭脂颤声翻酒泼。那样式院子。
其中一座,门首正不安宁,丫鬟僮仆合七手八脚挦蜇中间一年轻后生,远远儿不知争执什么,画晴只瞧见他穿戴,因道:“呀,娘你瞧,这是哪家现眼的四脚虾蟆,佩的金银扇子坠儿,怎还能欠姐儿每的脂粉钱么?”
须知寻常花巷门头能起甚聒噪,不就是这项?欠酒钱。云箫韶眼风一错一掀,瞧见那人侧脸儿,斜斜飞的入鬓眉,鼻直额阔,虽是兄弟俩,面貌各不同。
倒抽气:“他青天白日在这处绊脚,温嫔知道要头疼。”当他是个人,没想在勾栏院子流连,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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