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穴。长宁一开始还紧绷着,后面便放松下来,闭上眼,谢燕鸿将他毛绒绒的脑袋揽在自己肩膀上,轻轻地揉,长长长长地叹了口气。
陆少微装作流民,排队去要粥。
大冷天,施粥的士卒也是满脸不耐。这里的兵卒,十个里有三四个面上都有黑色的刺字,一色写着“迭配朔州”,四个字占了小半张脸,显得他们格外凶神恶煞。这些都是罪籍,发配来的,有些面上无字的就是正经边城守军,背着手左右巡视,时不时呼喝几声。
陆少微表面上在看粥,其实在看人。
他见一个面上刺字的小卒手冻僵了,木勺一歪,冻成了一块的粥掉在了地上,被长官一脚踹在屁股上,骂骂咧咧。陆少微瞅准了他,见他后面走开了,便悄悄跟上去。
“大哥,打听个人。”陆少微小声问道。
那小卒满面不耐烦,并不打算回答。陆少微摸出一个铜钱,塞给他。他马上警惕地看向左右,将铜钱小心地掖进腰带内侧,没好气地说:“什么人?”
陆少微按照谢燕鸿教他的问:“姓颜,京城人士,家里犯事了发配来的。”
那小卒一听便道:“我知道他。”
陆少微半信半疑,那小卒忙比划道:“是他,我和他一个营的,大概这么高......脖子侧面有个胎记是不是......”
陆少微回头说给谢燕鸿听,谢燕鸿一听就跳起来了:“是他!是颜澄!”
颜澄颈侧有个小小的红色胎记,像是一小片桃花瓣,淡淡的一小团。有一起玩得好的勋爵子弟调侃过他,这是上辈子惹欠下的桃花债。颜澄听着就觉得牙酸,往后一倒,倚在凉床上,一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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