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鸿又坐下了,看了看,又觉得实在忍不了。
从小到大,孙晔庭是最最安静的。一群勋爵子弟里,颜澄的娘是敬阳公主,御花园是他的后花园,谢燕鸿的爹谢韬是开国功臣,他娘是先皇后的闺中密友,一个个数下来,也就数孙晔庭家里最不显。一群人里,往往有那么一个人,像盛光下的影子,孙晔庭就是这个影子,他似乎也甘当这个影子,从不出头。
但无论如何,也不是这么被当众折辱的理由。
谢燕鸿甩开颜澄的手,一下站起来,但太子没留意他,太子被这时进来的另一个人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好热闹。”荣王说道。
没想到荣王会来,在座的都愣了,匆忙行礼。
荣王不请自来,守门的人不敢硬拦,跪着不住告罪,太子面色不虞,但他常年都是亲和温文的模样,这时候也能勉强扯出个笑来。
荣王说:“听小孙说,皇兄在此摆宴,来凑个热闹。”
话音刚落,孙晔庭就忍不住往后缩了缩,但太子如利箭一样的目光还是射向了他。
荣王又问孙晔庭为何立在水边,孙晔庭低着头,回答道:“替太子殿下取一盏青梅酒。”荣王习武,眼疾手快,弯下腰去,一下便在淙淙流水之中稳稳截住了那盏酒,交给小丫头,捧到太子殿下的案前。
太子却也不喝,一时之间,无人讲话,只听得见流水潺潺,好不尴尬。谢燕鸿与颜澄二人眼观鼻鼻观心,只要不是个傻子,就知道这会儿掺和不得。
荣王朗声笑道:“既然没有我的座,就也不叨扰皇兄了。小孙今天原本是要应我的约,却被皇兄叫走。皇兄这儿既已这样热闹,那小孙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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