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便会灼人目。
十二岁之后,谢仆射便没有再同他说起了官场之道,今日老话重提,“伴君如伴虎,你这个位置祸福相依,过口的话要斟酌三思,父子尚且能离间,何况君臣……”
倒是好久没听到他这样的语气,谢劭讽刺一笑,揶揄道:“多谢谢仆射教导,不必操心。”
他跟前就这么一位儿子,自己已经年迈,在朝堂上的年数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只要涉及朝堂,便没有安宁平静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不操心,但育儿和带学生不一样,往日的良师到了自己儿子这儿,颇有些束手无策了,“好好努力,前途不可限量,你起步高,一入朝便谋了个殿前司指挥使,以你的聪明才智,只要没人给你使绊子,将来未必就不能超过我。”
谢劭突然看向他。
谢仆射还道他要请教朝中的问题,“有话就问。”
“您俸禄多少?”
谢仆射一愣,万没料到他会问这个出来,平日里有谁会直接问对方俸禄多少,可奈何问的人是自己的儿子,于是如实回答:“一年俸禄万余贯银钱,职钱另算,绢布粮食牛羊每月比你多三倍……”
人比人气死人,谢劭没再说话,跨步进了东宫。
太子住进了东宫后,昔日的周夫人,周世子也都进了东宫。
谢劭要当值,同太子没说几句,留下谢仆射在里头陪着太子,自己一人先出来,刚出门口,便被周世子拉到了一旁,悄悄地递给了他一瓶药丸,“谢兄拿着,不必言谢。”
谢劭一愣,瓶身上没写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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