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对上顾长思眼睛的时候,他怔住了。
那双永远飞扬、永远明亮的漂亮的眼睛,涌动着巨大的痛苦和不甘,而那些翻滚的情绪又被千里冰封压在眼睫里,直到把眼尾逼出薄薄的红色。
顾长思望着他:“什么意思?”
换到霍尘愣了:“什么?”
“玄门是奉了皇帝的命令要来杀我吗?”他目光瞥到外面,总有一道影子晃晃荡荡,于是他们只能做戏做足全套,“红漆令都接了,霍大人,还有什么不能直说的?”
不能直说。
不能直说!
都到这一步了,看到他遍体鳞伤、伤痕累累,还不能直说!关心也不能讲,什么也不能问,不能直说!!!
压在他肩膀上的手略略一松,霍尘的神态有一瞬间的扭曲,下一刻,霍尘屈膝而上,一条腿跪在了他的双膝之中。
霍尘咬上他的唇,力道毫不客气。
顾长思的唇色淡淡的,脱水又让它苍白干裂的厉害,被他这样用力的亲吻很快就红肿起来,可顾长思现在身体太虚,根本推不开盛怒与疼惜百感交杂之下的霍尘,霍尘手从他一侧肩膀上移开,狠狠扣住他的后脑。
不行,不能。
顾长思心思千回百转,终于还是一口更狠的咬在了他的舌尖,然后一把推开了他。
囚衣有些松垮,露出顾长思嶙峋的锁骨,他瘦了好多。
“顾长思,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霍长庭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模样,目光落到他轻轻抽搐的左腿,心底疼的要死。
“我去过定北王府了。”
他不是在问方才那一句,他是在问定北王府里的那十四个字。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要找上他的阿淮。
为什么顾长思就真的舍得下心。
霍尘指尖掐了又松,和眼尾愈发殷红的顾长思对视,千言万语只能压在舌下,什么都不能说出口,于是说话时都带了委屈和哀求,“顾长思,我拦不住你,我只求你,你当我求求你了,行不行。”
“我真的没有勇气,迎接下一个漫漫长夜了。”
顾长思垂下眼,不敢再与他对视。
铺天盖地的心酸和动容让他好不容易筑起的心理高墙险些崩塌,他怕再看一眼,便失了奋不顾身的念头,转头回到滚滚红尘。
可他不行。
都到这一步了,没有退路了。
“走吧。你走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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