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叶秉烛才明白,那是竹青见他的最后一面,那目光是送着他,自此走上自己的路。
刚刚步入十二月,医院走廊似乎也格外的冷,叶秉烛记不住那个药品的名字,只知道是医院开的处方药,她很早就辞了护工,说自己精神好了,用不着别人照顾,然后又故技重施。
这次没有人打搅她了,她终于安安静静地闭上了眼睛,那只易碎的蝴蝶也落成了枯叶。
这才不到两个月,叶秉烛又来了医院,只是这次不是急诊室了,送来的时候人都凉透了,没有急救的必要了。
她开始提出过一次想回家,后来自己又反悔了,还是留在了疗养院。
叶秉烛看着遗体从他面前被快速地推走,白布盖着,看不见脸,他也哭不出来,他有点缓不过来,他突然想不起来离开的人是谁,所有记忆像泡沫一般在他脑中炸得粉碎,他竟然一滴眼泪也没掉。
整个过程他都是木然的,不知所措。
离开医院后他抖着手给纪向晚打电话,蹲在马路边不知道该去哪,第一遍没有打通,他有点崩溃,又打了第二通,响了几声终于被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