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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维希克的脸色由红转紫,但吕其蓁一行已经转头离开,加荷多蕾半路回过头来,朝著这位年轻的公爵和他的僕人啐了一口。
一路上,克洛伊有些恍惚,始终没有说话。走到门口时,加荷多蕾忍不住看向吕其蓁:“你刚才说要把他写到什么东西里去?”
“啊,那是气气他的话。”吕其蓁道,“我说要把他写进我的田野调查里。”
“气他的?”加荷多蕾没有听明白,“所以那是假的?”
“那倒也不一定,只不过我现在的研究方向和他不搭界,”吕其蓁耸了耸肩,“如果是关注身份表演或是殖民地文化残留的学者,就完全可以把刚才那一幕视为活体观察。”
加荷多蕾有些艰难地吸收著——什么表演……什么残留……
吕其蓁望著前方,半是调侃半是深思地开口:“比方说,她可能会写:『在一次与本地贵族的交谈中,我注意到对方佩戴的是一枚模仿第三区旧贵族的徽章,儘管该家族再白银时代末期就已经断代。
“『在隨后的交谈中,地方贵族对我的学术与性別身份』表现出第一,显示出贵族称谓在十二区仍被视为一种社会权力的工具而飞象徵符號使用。这种对类似殖民地贵族身份的坚持,可能源於文化的失落感,抑或是对中心权力的错位模仿……『”
吕其蓁得意地笑了起来。
“总之我是在告诉他,他刚才那点儿矫情的发作,在我这儿不过是一段文化现象,他是材料,我是作者……你看看,他一下就气疯了。”
儘管加荷多蕾没有太听明白,但她也莫名感到一阵与有荣焉的激动——这一刻她忽然对吕其蓁充满敬意,这种感觉实在奇怪,因为此刻的吕其蓁显得这样可靠,仿佛和前段时间在剧场里畏畏缩缩的“柔弱女友”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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